齐向然低低“嗯”了声,“知道了。”
水流哗啦啦地响了大半天,忽然停下来的时候就显得四周特别寂静。芳姐转身正准备走,看了眼齐向然,又返回去,仔细瞅瞅他的脸色,“怎么了这是,精神这么不好?”
“没怎么,”齐向然对她淡淡笑了下,“就是没睡好。”
“做噩梦了啊?”
噩梦吗?
回想一下混沌的梦境和梦境里头频繁出现的那个人,齐向然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算吧。”
芳姐打量了齐向然一会儿,说:“你爸爸出门了,让我告诉你一声,可能这两天晚上都不回来。”
“哦。”齐向然往柱子上靠了靠,说话时隐约带一点鼻音,“那就不回来呗。”
芳姐沉默了两秒,忽然向他靠近一步,这个动作换平时她绝对不会做,因为已经超过了两人相处的正常距离。齐向然没来得及躲开——
芳姐踮着脚,手上还没晾干的水渍沾到了他额头上,一种带着体温的冰凉。
她皱起了眉:“发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