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齐向然浑身怎么用平静都掩盖不住的低气压,来自他一眼就能让人看出的小孩一样的难过。来自他不肯停下的笑容,和笑容里面狼藉的落寞与迷茫。
“齐向然,”耿淮感受到肩膀上的热意,分辨不出那是呼吸还是什么。他叫了他一声,迟疑片刻,还是问了,“哭了啊?”
“哭个屁。”齐向然把脸转了个方向,“你他娘使的全是憨劲,老子喘不过来气了。”
耿淮无声一笑,抬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有些安抚的意思。
“有什么不开心,其实你可以跟我说的,”他轻声说,“毕竟我们是朋友。”
像是觉得这话从耿淮嘴里说出来太奇怪,齐向然笑了两声,抬起一根手指顶着耿淮肩膀,把他一点点不客气地推开。
“奇了怪了,你今晚上怎么这么肉麻,”他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重新拿起筷子,“我还是吃饭吧,饭都要凉了。”
“谁先肉麻的?”耿淮真想敲他一记爆栗,“谁先在那儿麻烦来麻烦去的?”他把凳子挪回原位,“你要真觉得麻烦我,还吃我蛋炒饭干嘛啊,赶紧给我吐出来。”
“哎哎哎!吃着呢,什么吐不吐的。”齐向然吐槽他,“真不讲究。”他扒了一口饭,随口说,“不过这蛋炒饭真不错,我吃过的里头,你能排上第二了。”
耿淮呷了口酒,也那么随口一问:“第一是谁?”
“第一啊……”齐向然扒饭的速度慢下来,“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