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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说:“怎么能说什么也没拿?这些东西照样也是用齐家的钱买的。”

江纵仍然看着他。

齐向然问:“他们把这些事全都告诉你了?还让你做什么?”

“就刚刚这些。”江纵表示,“我只是转述。”

齐向然抽了张纸巾将自己腿上的烟烬捏起来,然后在掌心里攥成紧紧一团,“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是怎么离开齐家的,”他低头看自己这身不成体统的衣服,“我怎么在扮舞女,在那种地方挣钱?我是不是比看到的这样过得还要惨?大家应该都会好奇这些吧?”

说这话时,齐向然的胸膛起伏很小,这代表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但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说完以后,他又抬头看江纵,继续问:“你不会好奇吗江纵?”

“不会。”江纵回答得直截了当,“你如果愿意说,我可以听,齐叔不一定知道这些事。”

齐向然顿时明白了江纵这话的意思,这或许代表他知道的不多,今晚一切举动都是因为齐正荣的请求,而他本人并没有要窥探自己现在生活的意愿。

但他还是想问,“那你呢?”他以一种泰然的神情面对江纵,“说来说去,这都是齐正荣让你做的事情,那你想做什么?你没有想问我的事情吗?”

最后几个字念得慢,泰然却变成了咄咄逼人。江纵淡淡看他一眼,把视线放到醒酒器上去,齐向然跟随他的视线,这时候才嗅到,空气中有不同于香烟的烟熏气,发一点焦味,其间有莓果味,是酸的。

江纵站起来,走到茶几边。这香味变浓了,带一点橡木,让人想到连绵的雪松,又掺杂清凉的薄荷味。齐向然知道,这种复合的香味,是年岁的滋味,是酒优雅的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