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纵,你都三年没回来了。”
回别墅这一趟不在江纵原定计划里,回国这么久,他就没起过这念头。
昨晚临睡前他开了瓶酒,老酒,也是好酒,不过一支烟的功夫,却醒过头了,整瓶全被他倒进下水道,空气里那股腐败的酸味却散不去,他睁着眼睛躺了很久,依稀记起国内家里书桌上理应摆一座小小的古董闹钟,没完没了地响动,这里却没有。
他这才想起要来别墅一趟。
房间还是他走时那个样子,没人动过他的东西,甚至桌上还有被他翻开一半的法学书,江纵坐到书桌前,把书合上放回书架。
这座房子只雇了一个做饭的阿姨,打扫卫生的钟点工一周定时来三趟,其他时间就只有任蕴秀一个人在。所以很安静,关了门窗的卧室里头尤其是,让白天也像夜晚,能听到秒针的走动。
江纵盯着“哒哒”声的来源,作为古董座钟,他眼前这个算袖珍的,圆弧的顶,造型含蓄,用料却不低调,满钻加蓝宝石塑了一只豹,身形矫健,在底盘上欲要飞驰,指针也裱了钻,光一晃,有些闪眼睛。
这东西不是江纵会为它掏钱的风格,但当时拿到手之后随手往书桌上一放,竟然也放了这么多年。
下楼的时候江涛已经到家了,满屋都是饭菜香,任蕴秀和帮忙的做饭阿姨正笑着聊天。江涛和江纵一前一后进了洗手间洗手,坐到饭桌前时,最后一道菜刚端上桌。
两父子时隔三年见面,全程一句话也没说,都当对方不存在,任蕴秀倒是不遗余力地打着圆场,一会儿问问江涛的工作,一会儿问问江纵在国外的生活,没得到几句江纵的回答,好心情也都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