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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向然不爱多管闲事,特别是人家的家务事,但又和严彭彭有关,他没法撒手不管,只得跟着崔丹珍上她家去。

门口已经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严彭彭黑着脸一靠近,众人都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崔丹珍他们家的小楼是整条街上最破的,还是很多年前的铺板门,一楼一半用作门市,卖点老鼠药、蟑螂药、苍蝇拍之类的杂货,另一半摆了张桌子,崔丹珍吃饭、做作业,都在这上头。

桌子这时候却被人掀了,洒了满地的菜和粥。

齐向然脚步一顿,屋里头正咂烟拧眉头看严彭彭的那个中年男人他下午刚见过,花六块钱在他那儿买了两个套的嫖客。

这会儿再看这男人的发型,又听到身后众人七嘴八舌的闲话,齐向然不免惊讶——这人竟然就是崔丹珍那个坐牢的爸!

“彭哥,我妈这是中暑了吗?”崔丹珍捻了点风油精,两只食指指腹在她妈两侧太阳穴上揉,神色焦急地巴望着严彭彭。

“找吴大夫来看看吧!”外头有人吼了声,“我去找!”

严彭彭恨恨盯了崔父一眼,转头俯身去察看轮椅上的崔母。齐向然还以为那男人会像刚才他听到的那样叫骂,却不料只是被严彭彭这么盯了眼,他趁人不注意一溜烟就跑路了。

个欺软怕硬的怂货。

齐向然这才进屋,见到崔母脸色白得吓人、满头冷汗、双唇紧抿,他不知怎么心头一跳,拍严彭彭的肩:“吴大夫看中医的,严彭,我觉得现在这情况还是快点送医院好,你赶紧去把你车开过来,我来背阿姨。”

离这最近的是家社区医院,没有急诊,他们只能绕远路,多开了二十分钟,风驰电掣地去了城区一家公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