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鳞白着脸,伸手摸上王墨的膝盖骨,眉心越皱越紧那扭曲的地方,竟是没有变化。
“怎么会……”
他千年的内息,竟是一丁点儿没见好。
他嘶哑的呼吸,好半晌缓不过劲儿。
直到外头狗子呜呜唧唧的叫声又传了过来,他才抽回了神。
木门“嘎吱”一声打开。
狗子探个头,却滴溜着眼珠子偷偷摸摸地瞧,缩个小爪子不敢进门。
玄鳞身上大妖的气息太重了,铺天盖地的压来。
即使没有发怒,也让狗子怕得厉害。
玄鳞缓缓敛息,垂眸睨着狗子:“睡在门边,不许过来。”
狗子仰头瞧了他一眼,又瞧了炕头子王墨一眼,可怜巴巴的应了一声,试探地伸了一只爪爪进门,见汉子没拦它,才将后腿也迈了进来。
门被阖紧,将稀薄的月光关在外,屋子里黑得不见五指。
玄鳞抬起步子,缓缓走到炕边,两指伸到领口,轻轻一挑,盘扣脱开,月白的长衫落了地。
他掀开被子一角,躺到了王墨身边。
小哥儿下头光着,可上身还一件破到打了补丁的亵衣。
玄鳞瞅着碍眼,卷开他的衣裳下摆,三两下脱了下来,甩到了炕尾。
两具身子赤条条的搂在一起,一薄一厚的胸膛子相贴,烙饼似的,可紧可紧。
这屋子小,就算狗子缩在门口子,一抬头,也能瞧见里头的光景。
地蛋儿一只顶单纯的狗,没见过啥大场面,就算在吴家,也没瞧过这,它支棱个毛耳朵,整只狗都慌了起来。
玄鳞伸长手,摸上头顶的玉钗,轻轻一扯,长发垂了下来,落到了腰际。
蓦地,一片白光四起,就听一声颤抖的狗吠,地蛋儿一惊,惊慌失措地缩到了犄角旮旯里。
炕头子,人身蛇尾的千年妖兽舒服的喟叹。
玄鳞伸手将王墨揽进怀里,垂下头宝贝地亲了亲,被子里头,粗/长的黑鳞巨尾卷起,将小哥儿一把细腰缠紧了。
*
日头自山那边缓缓爬了上来,村子里的鸡嘹亮地啼鸣。
王墨轻轻睁开眼,刚想起身,却觉得身上好累好累。
昨儿个做那梦,好像真的似的,他被丛水草紧紧缠着,咋都脱不了身。
今儿个一起来,后背连到腰,都酸得慌,好像被啥压了一大夜。
王墨掀开被子,亵衣裤穿得好好的。
他这才浅浅呼出口气,手撑着炕面坐了起来。
王墨将被子叠好,收到炕尾,好半天了,都没见着地蛋儿。
这要是平常,他还没醒,狗子已经跳上炕头子啃他,今儿是咋了。
他往门口子瞧,往桌案边瞧,都没见着黄乎乎的毛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