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的话成了压垮窦志源岌岌可危精神状态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是想说我吗啡成瘾是楚征故意设计的吗?”
窦志源失控地大喊大叫起来,尖锐的声音像是在用指甲大力划黑板,恐怖的声音在空旷的仓房里回荡着。
“你疯了严青!你为了活下去都能撒这样离谱的谎了!你说楚征——我哥故意设计我,就为了让我药物成瘾?可我出事的那场车祸是雨天的意外,那该死的司机被暴雨压得看不清路,最后车才会撞到树侧翻……”
“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哪怕我哥那天在爱丁堡给人做家教,也能远程操控人毁了在曼彻斯特玩乐的我?别开玩笑了!”
窦志源浑身都在颤抖。
他怒发冲冠,看起来像是一头咆哮的狮子。
那个泥泞的雨夜,他从狂欢里冷却,搭乘计程车想要回到利兹。然而车祸来得猝不及防,重击之下他失去意识,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浑身剧痛,像是被卡车碾过。
向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里受过多处骨折骨裂、只能瘫倒在床的苦痛?麻药消退之后,蚂蚁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痛惊落冷汗,让他彻夜难眠。
他痛苦地哀求道:“有没有可以让我不那么痛的方法?”
医生最后给他注射了适量的吗啡。
这种和希腊神话中梦神orphe同名的药物,很快镇静了他的疼痛,将他引入柔软松弛的梦境。
很快,为了逃避痛苦,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
出院后不久,他瘫在房间内的沙发上,颤抖着手给蹦迪认识的那种朋友打电话,询问是否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