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父母的援助,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求生存,他帮社区邻居除过草,帮农场夫妇在收获期摘浆果,在商店做过炸鱼薯条,还帮同国学弟补过课……
越是忙碌压抑,越是难以克制翻涌的焦躁与思念。楚征托和沈殊同校的熟人偷偷拍摄他的日常,可这些模糊的照片无异于饮鸩止渴,只会在夜深人静时放大他膨胀的渴望。
普通街旁理发店打耳钉的技术堪忧,虽然是手动的银针穿刺,却在落针的时候捅歪了。
戴上大一些的耳钉或是耳环,就会歪歪斜斜地挂在耳侧,拉扯着皮肉,好像血肉里吊死了一个人。
“我有点紧张……”
沈殊捏紧楚征的手,微微颤抖着。楚征反过来拍拍他肩膀,扶着背固定好。
负责手动银针穿刺的人很快捏着沈殊的耳朵,消毒穿刺一气呵成,沈殊还没反应过来,耳洞就在短促闪过疼痛后出现了。
“嘶——”
“好了。”负责人把一张单子递给楚征,“刚打好不用涂。过三天后,75酒精和红霉素,记得准时护理。消毒和防水都很重要,不然会发炎脓肿。碘伏会腐蚀纯银的耳饰,不要用。”
沈殊懵懵地下楼,热风吹到脸上,才忽然感觉到耳垂泛起了一阵酥酥麻麻的热辣感。
“居然不是很疼……我朋友说她是用枪打的,‘咔嗒’一下就……”
楚征看着他有点傻的样子,没忍住笑了:“打洞只是开始,护理还挺麻烦的。不过没关系……”
他伸手,和沈殊十指相扣,“我可以每天按时给你换药擦膏,不会让你难受。毕竟,我有丰富的难受经验。”
到了话语后半段,楚征故作严肃,逗得沈殊和他一起笑。
沈殊的耳朵烫烫的,脸也烫烫的,他抬头看向楚征,对上那双含笑的偏灰色眼睛,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