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呢?”薛容鹤眨了眨眼,迟缓思绪逐渐回笼。
开阳停顿一瞬,扯了扯嘴角,神情僵硬道,“沈姑娘昨日早早回去休息了,属下这便去喊她来。”
“不必了。”撒谎的技术还是这般生硬。
薛容鹤直直望着头顶床帐,昨夜他迷迷糊糊间醒过一次,分明看见沈昭清洗帕子的背影,只可惜他没撑住又睡了过去。
开阳撒谎应是沈昭授意,他的病好了,她便要推开他,可感受过阳光的阴暗角落,怎么能再次忍受黑暗?
薛容鹤黑眸深邃,昭昭是在意他的,若是他长久地受伤或是得病,她定会留在他身边。
这让他难以抑制心中疯狂欲念,自他动心起,便想时时刻刻见到她,想将握不住的风筝栓在身边,想拥有翱翔天际的鹰。
他步步为营,竭尽所能取悦她,而她疏离冷淡、极尽敷衍,本以为终他一生都难以让她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可他虚弱时她却回头了。
薛容鹤眸中逐渐染上病态的偏执,他不忍伤她,便只好用自残的方式将她留在身边。
可他真的舍得吗?
薛容鹤双眸微阖,眸中情绪渐渐消散。
他不舍得。
沈昭生性自由,她有自己的选择,无论她将来去往南明或是留在北雍,他都不该以爱为名将她困囿于身旁。
感情从不是满足私欲的借口,他更不会为失去自我的囚鸟心动。
让他心心念念的,从来都是原原本本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