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与江泊野出去后, 沈昭本想跟上去看看, 却被薛清月绊住手脚,不过也能猜到一二。
无头尸案的折子薛容鹤早已写好, 无非是薛盈川夺鸟杀人、抛尸河中,朱雀报来消息时,她也在旁听着。
案子已有结论,那便是在查探童谣的最后一句, 瞧瞧薛盈川是否真有谋逆的实力与打算。
这一切本与沈昭没什么关系, 但当听说薛容鹤要来冀州时,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银枪促使她答应同往,如今还坐在此处等他, 欲说服薛容鹤明日剿匪她也要一起去。
思至此处,她心中愈发烦乱,往日被困山谷四十日都不曾如此,简直中了邪一般。
“在等我?”
沈昭抬头, 便见薛容鹤大步而来, 虽嘴角还用力绷着, 眼角眉梢却泄露出遮不住的笑意, 月色之下, 黑眸里映满她的身影。
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心尖突地一颤,连忙垂眸倒了杯酒,稳住指尖颤抖,闷了口酒,长舒口气,这才看向薛容鹤。
“我明日要随你们一起去剿匪。”
薛容鹤不紧不慢地为她斟满酒,“为何想去?”
沈昭抿了抿嘴,为了消除匪患、让百姓安居乐业,为了阻止薛盈川、早日将他捉拿归案??????
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在她嘴边转了一圈,始终说不出口,归根结底,不过是两个字——
害怕。
她害怕薛容鹤出事。
其一,她在他身上耗费了这么多精力,才成功取得他的信任,秦序通敌的证据仍未找到,他绝不能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