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心中冷笑,如今她算准了太子妃会乖乖认下,替她顶下这诛族大罪,既能以不知情为由将自己与太子开脱,又能为太子再物色正妃,且有断绝关系书在,也不会牵连郭家。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一箭三雕。
皇帝沉默许久,扫过跪倒在殿中的众人,那里面有他的发妻、一国皇后,他的第一个孩子、当朝太子。
他最终闭了闭眼,“太子妃郭棠大逆不道,以巫毒谋害于朕,念其往日恭谨孝顺、贤良淑德,秘密送往京郊别院思过,三日后赐毒酒一杯。”
无论太子妃真实出身如何,她现在顶着郭家嫡女的身份,郭家堪称北雍第一世家,即便是皇帝有时也要避其锋芒,便没有废黜太子妃。
他顿了顿,继续道,“皇后与太子虽不知情,却有失责之罪,便罚各自禁足抄经三百遍。此事家丑不可外扬,容鹤去知会郭家一声,便道太子妃身染急病,来不及救治便去了,让他们节哀。”
“儿臣遵旨。”
皇帝虽未言明,但心中多有怀疑,显然对皇后与太子有了隔阂。
而太子自太子妃认罪起便浑浑噩噩,听到太子妃被定罪,望向皇后那一眼里,竟有恨意。
皇后则冷眼瞧着,并无半点亏欠之意,她心中只是有些惋惜,没想到郭棠竟能通过她漏出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她的最终目的。
若是好好教导,郭棠的作用绝对比做个替罪羊更大。
薛容鹤并未将太子妃押解出宫,反而示意她自己走,给足了体面。
太子妃从容笑笑,她路过时并未看沈昭一眼,垂眸迈过门槛,信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