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应是旁支不似郭家那般养尊处优,所以太子妃的祖母才会这等民间技艺。
薛容鹤见她神情怔楞,不由放轻了声音,“皇后本就看中门第,不然也不会选中郭家,可花轿已入了东宫。虽说是‘过继嫡女’,终归是挂了嫡女的名号,皇后也不好反悔,只能咬牙认下。”
“故而皇后一向不喜太子妃,表面苛责还是小事,背后更是严厉训斥,太子妃足足花了一年时间,才逐渐被皇后接受。”
“本王从未见她对谁如此关心,她应是真心交你这个朋友,那日端酒时她并不知情,你也不必太过介怀,”他顿了顿,“说这些并不是让你原谅她,只是将事实说与你听,一切皆由你决断。”
这几日沈昭足不出户、食不下咽,还总是咳嗽,他起先以为是余毒未清身体不舒服,可问了邱立科却说她已无大碍,思来想去,应是觉得被太子妃端来毒酒一事伤了心。
薛容鹤兜了这么大圈子,只是希望沈昭看开些,莫要因他人之过,损害自己的身体。
沈昭如何听不出来,她早已看出太子妃是被人利用,本就不怪她,没想到薛容鹤竟善心大发来开解她,这可真是奇事。
万万没想到,那杯毒酒的作用居然这般大,看来美救英雄的戏码永不过时。
她偏了偏头,看向薛容鹤,“王爷这是,因我替您当了毒酒,特意来开解我的?”
薛容鹤一窒,挑了挑眉,安慰?只是希望她别饿死在自己府上罢了。
他正想反驳,抬眸却见沈昭还未恢复血色的面容,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薛容鹤抿了抿唇,一时间答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心中别扭极了。
沈昭被他吃瘪的样子逗笑,解释道,“王爷不用担心我。我并未生太子妃的气,只是刚解了毒身体有些虚,药喝多了嘴里泛苦,没什么胃口,倒也不怎么饿,便吃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