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下这句不客气的话,步伐毫不停留地往前走,徒留尴尬地涨红了脸的陶元白。
谢泽溪被这么一打岔,压抑的情绪消散一些。
他原本生出了拒绝的念头,刚要出声,眼前却又闪过小时候的那个陶元白,和眼前露出祈求眼神的人重合,莫名生出一股包容。
拒绝的想法淡了下去,心脏若有似无地被一股力量微微收紧。
又来了。
谢择溪半眯起眼,道:“好。”
陶元白表情惊喜地握住他的手,感动地说:“泽溪,不枉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就知道你会帮我,你真好。”
每回都是这样,他答应之后,陶元白都会说——我就知道你会帮我。
谢泽溪在他握住前收回手,想说这是最后一次,可心脏处那股力量骤然收紧,好像说出口的瞬间,胸膛里跳动的东西就会被大力捏爆。
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已经缠绕了他整整一年。
自从一年前的他忽然冒出拒绝陶元白提出的请求的想法、想离他们远一些、想放下这段破灭的暗恋,这种威胁感总是会迅速出现,如影随形。
仿佛他只是一个傀儡,只能按照背后人的意愿行事。
一旦偏离轨道,便会被残忍地废弃捏碎。
谢泽溪眼底神色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