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武”
“臣在。”
“你说,一个傀儡,该如何才能重新变成人?”
“臣,不知。”单武抬起头,“所谓傀儡,因束缚而存,若是没了束缚,或许就成了人。”
深更半夜,得知越梧桐在夜宿他处后,宁嘉换了一身夜行衣,趁着夜色,出了皇宫。
秋闻瑾轻飘飘地跟在他的身后,随他一起,再次站在了昌阳侯府废墟之中。
清楚知道自己重获一世,一切圆满的秋闻瑾,如今站在昌阳侯府废墟之中,心中愤怒犹在,更是好奇如今所见所闻究竟是虚是实。
几步踏入只剩框架的昌阳侯府,宁嘉顾不得地面尘土,径自席地而坐。
取出专程带出来的酒坛子拍开,往地上倒了一圈,“秋闻瑾,你可知,我有多羡慕你,就有多嫉妒你。”
本君自然知道,后来你亲口跟本君说过了。
“可我不曾想你死。”
这一点本君也知道,歹竹出好笋嘛,就是执着了一些,成了血亲手中随意摆弄的泥偶。
“你可知,越梧桐之血脉并非……”
被父兄随意摆弄的泥偶到底并非真的泥偶,心中积聚的苦涩不平不吐不快,对着废墟絮絮叨叨许久,一坛酒尚未分完,已是天色渐亮。
匆匆忙忙将剩余的酒一口喝下肚,宁嘉便飞身离开了废墟。
接下来数日,秋闻瑾跟在宁嘉身侧,看着他继续被父兄利用,做尽了心中不愿之事,看着宁嘉眼底日渐沉郁的光。
某一日,在又一次与父兄的分歧之中,这光终于化作了足以燃尽一切的火。
远方,正为友人奔走,聚集一切力量想要为其报仇雪恨的吴炳收到了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