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因感激地抬起头。
下一秒,南少虔干燥宽大的左手覆盖到了他右脸上,尤因的睫毛颤了颤,余光里,南少虔的瞳孔微微涣散,突然状态就变了,像个真正的,累虚脱的画家,视线在他面孔上流转,珍重而留恋,像在发呆,又像检阅。
接着,尤因的嘴唇被指腹轻微压了压,这是突破社交距离的触碰,他的脊背僵住,特别想咽口水,但不敢动,要是再ng一次,他觉得南少虔的手下一步会挪到他的脖子上把他掐死。
南少虔没有掐他,但也碰他了,拇指轻轻触碰他的下唇,是无意识的爱抚。很快,拇指移动到上唇,视线也飞速略过,像之前掠过他每一个五官那样随意,顿了顿,像是发现了不可饶恕的事情,紧张地盯住他的下唇。
下一刻,拇指又回到了他的下唇,反复擦拭,力道比之前稍微急促,稍后,大概是擦干净了,紧绷的嘴角才微微展开一些。
还没回过神,南少虔的手已经从他的脸上挪开,尤因原地怔愣了好几秒,憋出了句:“我靠。”
原来该这么演!
南少虔的眼神真正诠释了眼波流转这个词,入戏了他没察觉,出戏了他还回不过神。再回想自己刚刚屎一样的表演,尤因的脸憋成猪肝色,羞愧地想到四个字,降维打击。
憋气憋得有点儿手脚发软,再抬头,尤因目光灼热,一把拉住南少虔的手就往外走,催促:“快快快,趁我还记得你刚才怎么演的!”
南少虔被扯了个趔趄,瞥了眼交握的手,黑眉稍微挑了挑,无言莞尔。
何箴在身后看见他这个暗爽的表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开了南老板的小灶,尤因有如神助,终于成功完成这个镜头。
走出教堂已经晚上七点半,天际繁星闪烁,还是南少虔的保姆车,一回生二回熟,尤因落座得特别熟练,招呼完毛洽到后边坐,回过头亮晶晶地盯着南少虔,又继续说刚才没说完的话:“明天你还这么教我好吗?知识进脑子的感觉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