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拍摄,果然如尤因所说,很紧急,急到连剧本上原定男主角人选的名字都来不及抹掉就跑来找他。

午后阳光越来越刺眼,酒店大堂有用以会客或等待办理入住的客人暂时休息的沙发,尤因呆若木鸡地坐在中央空调的风口下,帽子下的刘海被冷风吹得在眼前乱晃,他手里捧着一杯星巴克的冰拿铁,时不时机械地低头啜饮两口。

“我看不到你的诚意,你可以离开了。”

十几分钟前被南少虔不客气“请”出来的画面历历在目,尤因的脑子里不断闪回当时南少虔的表情,眉头紧蹙,眼睛直直盯着他的手,恼怒,郁闷,不耐烦,一堆的负面情绪,非要总结,就仨字:不痛快。

除了这些,好像还有一点儿——

委屈?

这个词儿从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尤因心里一阵古怪。

他一定是无计可施太过焦虑,否则怎么会试图去从南少虔那张表情匮乏的脸上解读出自己失败的原因。

南少虔明确地拒绝了他,他现在应该做的是拔腿就走赶紧再去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男艺人救场,可他就是走不动,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自己还有戏。

虽然他是个很烂的演员,但他以他仅有的演戏经验保证,在他最后一次求助,就是没脸没皮凑上去贴住南少虔的时候,南少虔的眉头突然就舒展开来,那绝对是有点想答应他的。

可是为什么?

到底是哪里出了误差?

尤因纠结地皱着脸,嘴巴微微打开,皓白的牙齿和灵活的舌头把纸质吸管反复咬扁再搓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