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类推,这总产能最大化利用的排片方法,是很多院线运营经理会做安排的基础考量标准,所以电影的时长对于影院的排片是至关重要的因素。
“这个我知道,院线电影和网大电影不同。”风亦盼点头,“但是做取舍本就是应该导演要承担的责任。”
谁都想拍摄又好又受欢迎的作品,可前提就是作品本身有这样的潜力,但目前的《刺青》显然还没有,她甚至觉得这个作品就是因为在商人和诗人中左右摇摆迷失了判断。
“那上策呢?”曾亚图刚站在门口。
风亦盼连忙起身,思路很清晰:“改剧本或者重补拍。”
“曾老师,刚刚对不起。”
“我才应该说对不起,明明是我请你过来。”曾亚图的眼眶还有些红丝,但是神色已经清明很多,他进屋先指着后面门边的姜伋,“小姜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额,那我先回去了,曾老师,晨哥,明天见。”风亦盼看到露出衣角的姜伋,连忙对着两个老师鞠躬,害怕被拒绝,快速离开剪辑室。
“这女娃,不对,这导演,看来是想要掺和一脚呢,你说说,她得多自信,在我前面讲剪辑。”曾晨调侃的时候,却想起刚刚风亦盼不少剪辑建议点和他重合,便改了称呼。
只是他看着老曾的表情,以他对曾亚图多年的了解,转了话题:“下决定了?”
“嗯,被后辈说的太刺耳,真这样窝囊下去,我们秦影的牌子估计要没了。”曾亚图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把手按到曾晨的肩上,“我决定改剧本,重拍也行,这几天我去找找看能不能和制片人沟通,若是不行,就找新投资聊聊。”
“也行,那这风导呢?”
曾亚图直接拿出手机,给风亦盼打电话过去:“你可别给我来了”
“对,你来我工作室也没人关你了剪辑室锁门哦我决定先自己改剧本试试看,还不行就重拍。姜伋啊,你不用担心,要是重拍,我也等你那拍完,放心都说了别来,我是你前辈,会比你差?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好好好的,新年快乐。”
等挂完电话的时候,曾亚图一副骄傲,但是身子还是挪到风亦盼的记录纸旁:“你都说是女娃了,让她自个去恋爱过年去,我作为前辈还需要她教?”
曾晨耸耸肩,看着他的小动作:“我纠正后说的是导演,算了,你不脸红就好。”
就这样,风衣盼跟着姜在大年三十凌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坐上了出租车赶回明州过年。
2月9日的凌晨。
夜色笼罩的高速公路,车流量却依旧拥挤,那红色的尾灯与过年特别的高速提醒横幅,让旅途都显得不在冷清,风亦盼望着车窗外偶尔还能看到远处漫天灿烂的烟花。
风亦盼扒着窗看着外面的风景,也没什么睡意:“我才想到,你这出道作品似乎要变成《凤凰吟》了。”
《刺青》本来应该过年就上映,已经因为她往后挪了娜,这后面重改或者重拍,那至少要好几个月起步,那很有可能最先上映就是他的仙侠剧《凤凰吟》。
“是呢。”姜伋贴着车椅后背。
风亦盼好奇:“你不担心么?电视剧出道和大导演电影出道完全是两个概念哦。”
就最简单的宣传稿来说,但凡后面新闻稿介绍姜伋的时候,第一句介绍从“电影男主出道的姜伋”变成“由仙侠剧男三出道的姜伋”,那逼格都不一样。
而事实上,在这个圈子早已经产生了鄙视链,不管上到投资制作人,下到粉丝观众,电影演员就是比电视剧演员高大上。
“福祸相依,电视剧受众基数大,先混个脸熟也挺好。”姜伋视线微微转向风亦盼,“再说,很多年后,大家能记住的只有角色,而不是什么电影电视。”
福祸相依,这是风亦盼常常安慰他的话。
在上辈子这一年,姜家来人出钱让风亦盼换掉他,希望以此逼迫他走回正路,可风亦盼根本不予理会,后来,就算《他不懂》拿到九州微电影大赛银奖,在各种打压下,她后面的工作也是屡屡碰壁。
可她就是笑着说,这是对天才的考验,天才在磨砺中才能成长。
也因此,毕业的这一年,风亦盼几乎只能勉强在秦市生存,而他在剧院演出的收入本就不高,他们为了多赚点钱,决定在大年三十在钱姐那服务员,等工作结束就已经凌晨,她与他还在出租屋里,边吃素菜肉丸火锅,边与在剧组过年的司瑾妍、楼周宁一同视频通话,她还用最灿烂地笑对着他说:“姜伋,福祸相依,这事给我带来的剧本灵感绝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