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圈狗用的大项圈,握着明昕的手,将它戴到了自己脖颈之上。

全部明昕教过的属于人类的礼仪全都被他抛之脑后,当狗的时候,明昕从来没说过要抛弃他,可成为人了之后,明昕却说要抛弃他了,于是明煦自作聪明地得出了一个结论——只要当明昕的狗,就不会被抛弃。

他就如同狗一般蹲在明昕脚边,脖颈被项圈勒着,以锁链牵引着,落在明昕手里。

明昕拉着手中的锁链,只轻轻一拉,明煦就被迫仰起了脑袋,脆弱的喉咙露出,正对着明昕,那一双眼也直勾勾看着他,“明煦,你要把我一辈子都关在这里吗?”

明煦不是很理解他的话。

这哪里能叫作“关”呢?

在他眼中,这座府邸是他和明昕的爱巢,他这么做,不过是想让明昕与他重归过去在这里的生活罢了。

他说:“留在这里,一直陪伴着小狗不好吗?”

为了留住明昕,他甚至开始自称“小狗”。

明昕垂下了眼。

他那双剔透的眼中,倒映着明煦的模样。

他的小狗。

主神的生命几乎与“时间”本身一般漫长,身为人类的明煦,也许在未来回望于此刻,明煦也不过是一片极细极薄的灰烬,风轻轻一吹就碎去。

不仅仅是现在,在拥有意识的过去几百年里,明昕就在不断地经历这一切。

快穿局的任务者来来去去,有的得偿所愿,有的释然离去,却始终无人会为高高在上的主神停留在快穿局之中,无人属于他,他亦也从未属于任何人。

既然要他高高在上,毫无情感,成为秩序的维护者,又何必让他生出情感?

“你在想什么?”脑海中的辅助系统的声音渐渐恐惧了起来,“你是快穿局的主神,快穿局的一切都属于你,你怎么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