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湿成那样,会着凉吧?

但从频繁的喷嚏声听来,这个问题的回答似乎是毋庸置疑的。

殷雪镜一边将手中用清水冲净泡沫的碗用干布擦净,一边在心中计算着第二天需要清理的地方,从明昕入门开始,玄关首当其冲,自然需要清理,随后是地板,沙发套整件都需要清洗,还有垃圾桶、餐桌,如果让明昕洗澡,那么卫生间也得进行大扫除。

清理好洗碗池后,他解开了身上的围裙,挂起手套,随后转身走向衣柜,从中翻出了一件他只穿过一件的衣服——那是一件小了一号的白色t恤。

他最多,只能提供这一件。

殷雪镜拎着这件衣服,回过头去,正要让明昕拿着这件衣服去洗澡,可整间出租屋,除了他之外,却再无他人。

正门敞着,屋外大雨被狂风吹入,泼溅在玄关上。

无意识之间,手上的衣服,被骤然握紧的手捏得发皱起来,即便是殷雪镜反应过来,及时松开了手,也仍是不可避免地在上面留下了重重的褶皱。

他关门时,房东正好从隔壁走来,然而殷雪镜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径直关上了门,转身,看到的却是被弄得一团乱的出租屋。

经过沙发时,他的脚步忽地停下了。

漆黑幽深的黑眸,注视着落在地上的一对白袜,看不出任何情绪。

……

经过了一夜的暴雨之后,第二天,阳光便急不可耐地探出云端,炙烤在大地上。

然而这座城市的天气却是变化多端,热烈的阳光将大地烘烤得不剩一点水珠,却在中午时,无端地又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