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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动作速度是战斗级别的,江归荑只感觉臂上一麻,她原本握紧菜刀刀柄的手劲瞬间松弛,伴随着“啪”的清脆一声,菜刀应声落地。

下一秒,格雷戈从裤腰处掏出一把手枪,直接将枪口对准了江归荑的眉心,笑着说:

“现在你告诉我,你去联合政府这件事,是遵照你的意思,还是按照我的意思?”

“……”

江归荑被格雷戈用枪指着脑袋往外走,格雷戈离开时,小心地把房子内每一盏灯都关上,仿佛她还留在室内安静地陷入沉睡。

江归荑一出家门,就见门口还守着一个身着制服的下士,那人的眼神紧紧地观察四周的情况。

见格雷戈带着被他胁迫的江归荑过来,下士轻声“啊”了一声。

格雷戈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嘲弄,道:“‘啊’什么?她不听话,为了防止她路上作妖,直接上……”

他接下来说了什么江归荑已经听不清楚了,她眼睁睁看着下士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瓶子,其中盛着无色透明的液体,紧接着,瓶口被打开,她闻到一股极其刺激性的气味。

下一秒,她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路灯齐齐全灭的时候,易北洲仍在办公室中伏案工作,他知道,联合政府不可能善罢甘休。

联合政府下一次来的时候,必然做好了更加充足的准备,但到那时,他们也会做更加充分的应对。

易北洲揉着眉心,台灯发出的白色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得他五官棱角分明,眉眼深刻清晰,但他的另一边侧脸却隐藏在台灯的光照不到的阴影下,似乎透露出他晦暗不明的思绪。

其实,早在他得知众生畸变起源于西京市华清路的那一刻,他就对江归荑的父亲产生了些许怀疑,毕竟,那里的华夏生命科学研究所是全华夏最大的生物科研所,而众生畸变,简直就像是一次失败的生物实验的产物。

但在当时,离表明心迹只差毫厘,却骤然失去心上人的悲痛和后悔如滔滔而下的洪流,完全将他的其他思绪冲刷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