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罪,不敢奢求主人原谅但求主人,求主人先用属下解了这毒再做遣离属下属下”
一向如水清冽的眼睛里已满是绝望疼痛,柳承午将手攥的死紧,指甲极深地掐入掌心,却半点抵不过心里的苦楚,只颤着声把自己推进无处可逃的地步里去,
要说柳栐言活过两世,觉得最傻的莫过于拿自己的命要挟他人,毕竟连他的生身父母都能将尚幼的他丢弃不理,更何况是那些不相干的,人生在世,哪会有谁为了他而不管不顾,但现在他却忍不住逼问个不停,只想知道柳承午为什么愿意做到如此,是为名为利,还是因主威仆责。
柳承午闻言不敢置信地看他,那眸光惊错,满是未掩的哀恳。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知道主人心中早已有了心爱之人。
若是普通的下属身份,他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柳承午浑身发冷,这才惊觉自己所作所为到底在毁掉什么,他竭尽全力隐瞒了两个多月的心意,便是与主人同住同行也克制着没有显露出分毫,本以为能够长久如此,结果竟像这样亲手推了个破绽出来。
药效渐高,柳承午被摁在肩膀上的手烫的一个哆嗦,却仍是咬着半个字不说,柳栐言本就忍的辛苦,现下与柳承午贴的近了更是难受,心中怒火不由盛上几分,几乎是逼到他眼前恶狠狠道,
“我现在可难过的很,你要不说,莫不是想看我挨一夜?”
“.因属下对主人动了妄念罪无可恕不配再侍于主人身侧.”
柳栐言便愣住了,先前中下的清欢仍肆意横行,现在却觉不出什么来,只晓得脑子里嗡的一声空白茫然,登时亮晃晃的一片。
他在恍惚间见那人嘴边溢出了血色,于是无意识地伸出手,将拇指摁进去抵了咬合的力道,柳承午自不敢再施力,只颤巍巍地抿着,眼眶已红了一圈。
柳栐言就着这姿势愣愣的,过了好半晌才反应回来,他收回手瞧着那人,哑着声一字一句的问,
“你喜欢我?”
短短的一句话如同有千斤重,压的柳承午喘不过气,他僵着身,艰难地点了点头。
柳栐言看他一副等待判决似得绝望黯然,仍有些迟疑,便学着那人的习惯用力咬了咬嘴唇,终被疼的清明了一些,明白自己并非被药劲闹的出现幻觉,迟疑便转成了不可思议,
“你喜欢我.”
柳栐言低声呢喃,停在那缓了好久,才终于想明白过来,脱力似得慢腾腾俯下`身靠在那人肩膀上,极轻地笑了一下。
柳承午本因主人靠近过来的动作僵的更加厉害,忽听得离耳极近的地方传过气声一般的浅笑,整个人都颤了一颤,还没想出这是怎么了,他的主人却缓缓开了口,
“倒是我糊涂,以为你只是尽忠职守,半点其它的都没有,”
柳栐言就着这姿势埋着笑了好一会才重新撑坐回去,柳承午心中苦涩难抑,没成想一抬眼正撞进主人的眸子,却不见半点冷漠厌恶,反倒沉了明月般的笑意在里边,丝丝缕缕,温柔缱绻,柳栐言似乎想着什么稀奇,又忍不住漏出一声笑来,勾着嘴角望着他道,
“我喜欢你,你便也喜欢我,上天对我倒也足够温待。”
那娓娓落出的句子滑入烛台软光,等领悟过主人话里的意思,柳承午猛地睁大眼睛,惊愕失措到不知该作何反应。
本以为这般肮脏心思令主人知晓,该是被百般厌弃,连远远守着的资格都没有的了,何曾想过竟会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