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看做是什么?
好在又来串门的十三让我短暂忘记了这些想不透的问题,他带着对膳房管事的一肚子气气鼓鼓地坐在台阶前等我回来,我一进门就看到了他。
我刚坐下十三就凑上前一通抱怨:“沈先生你知道吗,那老头子绝对脑子不合适,他居然因为我将烧晚饭的柴火用来点午饭的锅就把我罚了一顿!他这不是有病吗。”
膳房老头确实古怪,连我平时都尽量不和他有过多交集。
但也没办法,毕竟我管不了膳房管事,只能坐在这听十三抱怨后再开导他:“老爷子一直都有这么离谱的要求吗?”
“当然不是,”十三忿忿地扯断一根倔强在石板砖缝里枯黄的杂草揉捏泄愤,“他就是在故意刁难我,他们都觉得我年纪小好欺负,尤其是阿七,混账东西。”
骂阿七的这句话我也深感赞同,毕竟我也算受害人之一,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知道我以前在段世炎手下办事,常说我女儿心生到男人身上,再借此嘲讽我不伦不类。
就这样我还不能反驳,一个连活都不干的下人又怎么有胆子挑三拣四惹事生非。
我告诉十三,阿七一类人的坏是在骨子里的,那种坏无法改变也不能感化,遇到这样的人除了比他更有能耐压他一筹外,也就只能能避就避了。
这就是现实。
这样想着,也不知倘若阿七得知我和他主子共枕眠后又该是一副怎样精彩的表情。
“沈先生,”十三脑袋埋进膝盖团成一团,“那你说我们的生活会一直这么苦涩吗?好像所有人都能过来指点我一番,我还没有反驳的权利。”
“可能会吧。”我告诉他现实的残酷不忍直视,又问他,“你来这里只有不到两年是吗?”
“嗯。”十三放低声音,蚊子一样嗡嗡地哼着。
原来十三才来到宅邸不到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