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不得做出任何可能会伤害到他的事。
我自嘲地想,真够窝囊啊,沈秋绥。
明明早就该推开段时颂的,在他扑上来把我推到墙上时,就应该用尽全力推开他。
回忆起上午在白露山上虔诚许愿的模样,那时我根本想不到诚心许下的愿望居然会在当天晚上以这样荒唐的形式实现。
段时颂用力掐住我的下巴,原本固定我手腕的手松开,一点一点向更深刻的领域探去。
我闷哼一声,止不住地颤抖,不受控制地仰头,闭上眼睛把最脆弱的喉结暴露给他,一副壮士赴死的模样。
失控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失控了,我挣扎间扯过一侧的床单想要盖住此刻满是痛苦的难堪的脸。
今夜过后,我终于要被段时颂亲手赶出段家大门。
罢了。我劝自己,既然结局已成定局,索性就放下所有杂念,跟从自己的本心吧。
临死前吃顿好的也算值回本。
我掀开眼前遮羞的被子一把扯过段时颂的领带,对着那透红的薄唇狠狠吻上去。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送早餐的开门声吵醒的。
眼睛肿的有点睁不开,我撑起身子想去开门,屋内响起的脚步声却先我一步将早餐拿了进来。
我惊醒,才发现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床单上甚至连昨夜温存后的余温都不剩,手探过去只剩冰冷。
段时颂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我讶异于自己明明睡眠很浅却没被他起床的声音吵醒。
原本应该躺在那里的段时颂此刻正站在餐桌前,放下刚从门口取过来还冒着热气的早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醒了。”我听到段时颂不带任何感情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