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想哄着他,一句不想了就要脱口而出,却被理智的阀门牢牢的锁住,只能默不作声地听戚时序如何干净利落地剖开伤疤。
毕竟已经是陈年旧事了。
十几个年头望过去,最初的煎熬到如今如果说仍旧是刻骨的疼痛倒显得无比的矫情,会疼但不重,韩晔想听,他不介意也忍得住。
戚时序短暂地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却发觉不知从何说起。
仰着头思考却觉得阳光刺眼,像是要刺破多天的雨雾,明媚得很。
“她一直不喜欢我。”戚时序顿了下,觉得亲自承认确实和潜意识的认为不同,直白地让人心疼——戚苑的的确确从未喜欢过他,“我也不讨人喜欢,一直都是。”
韩晔本来想反驳,但想起之前自己的种种表现,种种劝慰如鲠在喉。
戚时序尽量长话短说,故事不精彩,他也无心于一件一件的卖惨:“后来她要出国发展,不方便带着我,就把我留在福利院了。”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就干净利落地概括了六年。
韩晔不知道如何说。
他知道戚时序进入福利院的年龄,知道那一年的等待。
可能六岁的孩童当时也不明白,所谓的原地等待就是被抛弃吧。
于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信命,就是要等,等着有人把他接过去,日日等,夜夜等。
等到旁人的讥笑大过自己内心的声音,却还是在等。
最后一天一天,墙上的正字已经数不清了,才渐渐从残酷的事实中明白过来,原来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戚时序他当时有没有怨过?
如果一早就不想要他,又何必给他六年去饱含希望的争取那份根本不可能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