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朗收集的那些资料其实并不能确切地证明陈健的物流公司参与了运输非法药物的事实,因为他一直没有弄清楚过陈健是如何逃过高速的搜查,现在看来,胡文亮还是对他有所保留,有很多事情并没有完全透露给他。
胡文亮大笑了起来:“没错,就是我!警方以前只是怀疑,但却每一次都被陈健那小子掉了包,但这次就不一样了,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酒吧里面,想要在酒吧里进行药物交易,这明摆着要拉我一起犯罪,为了以绝后患,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原来如此。
这一刻,沈思朗突然明白了当初胡文亮跟他说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灰色地带可以转白,但绝对不会转黑。他可以放高利贷,也可以让人在里面“小赌怡情”,但有些底线,他还是有的。
但高利贷和容人“聚纵赌博”,仍然违背了公序良俗。
尤其是暴力收账时,对别人产生的伤害将是不可逆的。
沈思朗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样的环境里待多久,他厌恶了这里,也厌恶了眼前这个将他拉入光与暗的边缘的人,可是这个人,用他最在意的人威胁着他,他像是一条被拿捏住七寸的毒蛇,也是一条在掉入泥潭的野犬,没有去处。
好像,也快失去归处了。
那晚,乔以安等了很久,从深夜到凌晨,从凌晨到黎明,从黎明到日升,春日的日光爬上同善桥街的最高点,缓慢漫进屋子里面,照在了他一夜未眠的疲惫眼中。
他眼底一抹晕开的乌青色,满脸的疲倦。
但还是没有等到沈思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