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扶倏然红了眼眶。
“时至今日,也不必再忌讳些什么。”谢回昉道,“既然只剩下一个月,那就一个月,之后你什么也不要想,只当是你我情缘尽了。”
他的目光平静而柔和,藏在袖中的指尖却在不住轻颤。
若有可能,他也想明快热烈地去回应这一份爱意,他也想奉上凤冠霞帔,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嫁给自己,可他不能。
他不能因为这一己之私,就将君扶困在这里,困在他谢氏夫人的这样一个名分下。
很多东西,得到过后再失去,往往要去还没有得到就失去,要释怀得多。
“我就知道。”君扶的声音已然带上一丝哭腔,“我就知道,那日你说会和我成亲是哄我的。”
谢回昉顿了顿,“君扶”
“你我定亲的消息,是你告诉单容瑾的罢?”君扶哑声,“我分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单容瑾怎么会知道?你知道他如若明白了,一定会做出些什么,阻拦这门婚事,这样你我便无法顺利成婚。”
“赐婚之事平定后,你是故意装病骗我的,对吧?”君扶阖紧双目,她脸颊滑下两道泪渍,更深的痛楚和酸涩被湮没在她心底,比最难喝的药还要苦楚。
“君扶,你以后有自己的路要走。”谢回昉轻声,“不应吊在我这样一个时日无多的人身上,小瑾他喜欢你,他虽然性子冷,但不是凉薄之人”
“不要再说他了!”君扶出声驳斥,“他不好,他一点也不好!我喜欢的人是你,跟单容瑾有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我这一世活着就是为了你的”
谢回昉敛紧眉,他低垂着视线,都不敢去直视君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