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闰“嘿嘿”笑了一声,转身跑着去了。
长华殿内,仅片刻功夫,雪白的纸张上一男子面如温玉栩栩如生,走笔如行云流水,可见不知私底下画过多少遍了。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之前那些画卷上的人都没有着色,今日君扶画完,还颇有闲情地饱蘸了一笔朱砂,然后细细为画中之人描摹起衣裳来,一笔一画极尽细致,渐可看出那是一身婚服。
“我先来见你”君扶望着画喃喃了一声,还没说话,贸然被外面福闰的声音打断。
“太子妃!太子说他等着您!”
含春悄声站在一侧,没敢出声,她素来知道君扶不让她跟着的时候是不喜叫人打搅的,只是太子的话又不能不通传,这等得罪人的活计还是让福闰自己去办罢!
美好氛围被这突兀的一声打破,饶是素来沉静的君扶眸中也染上一片怒色,她抬眼不耐地看向门外,冷声道:“知道了。”
隔得有点远,福闰倒是没听出来她话中的情绪,乐呵呵地走了。太子与太子妃夫妻和睦,是整个东宫乐见其成的。
兴致被打断,君扶眉心微拧,那一笔再也没落在画上,她耐心等着上面的笔墨晾干,又细细卷起,将之与之前那些画卷一并收了起来。
而后又略作整理衣衫才往承礼殿走去。
今日是他们大婚,整个东宫却没有一点喜色,既没有喜乐吹奏,也没有大摆筵席,该道贺的都在之前道贺过了,今晨天不亮单容瑾去了趟宫里上早朝,恐怕也提前打点过着人不必再来。
君扶从未想过她这一生竟会有一场如此冷清的婚礼,冷清到什么准备都没有,只有一件嫁衣和入夜后的那场仪礼。
不过君扶并不在意这些,她快步穿过连廊走入承礼殿,看见了坐在桌边等着她的单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