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碰了一下宋柏的手掌。
他们停下来的地方是个祠堂,里面倒着横七竖八的排位,上面的字迹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不清了,蜘蛛网间布了一层厚厚的灰。
宋柏扫了一眼,道:“古代人家宗族观念很重,即便逃亡也会带上祖宗牌位,这地方以前肯定出过什么事。”
并且这件事必然很严重,严重到整个宅子被荒废至今,连牌位都不曾带走。
唐拾眉头紧锁,道:“风水也太差了。”
祠堂前打了一口井,树荫遮天蔽日,既止阳气,又蓄阴气,西南角高起一片,向山左侧有白墙,一般称之为白虎含笑煞。白虎笑不是笑容的笑,而是咆哮的哮,顾名思义不是什么好风水,屋主轻则生病,重则全家断绝。
风水先生但凡有点常识都不会建议屋主这么建宅,简直作死。
但看屋子里牌位的数量,这户诡异的人家人丁还挺兴旺,延续了数代。
宋柏还戴着手套,试图拭去牌位上厚厚的灰尘,忽然感觉到眼前的空气一阵扭曲,他猛地张开手掌想召出小白伞,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眼前场景就变了。
唐拾离他很近,只看到宋柏身侧的灰尘骤然扬起来。
他想也没想一把抓住宋柏的手。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边像是有狂风刮过。
他死死握着宋柏的手腕,跟他一同进入扭曲的洪流中。
等眼前模糊的景物再次清晰,宋柏已经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只是斗转星移,白昼的景象变成了夜晚。
而在他周围,枯木重新发芽,残破不堪的阁楼变得崭新,满室灰尘从消失,整个宅子时光倒流,回到了几百年前。
宋柏怔怔地站在原地。
时间不可能倒流,而他对这种情况再熟悉不过。
得,又进幻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