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一瘸一拐走到远离蛇窟的石头那里坐下来,背对着萧玄夜脱下鞋袜包扎伤口,一边叹气。

“早知道刚刚应该先吐口水的……”

萧玄夜一张脸紧绷着,咬了咬牙,嘴角微抽,愣是找不到合适的表情来。

盛暖简单包扎了伤口,偷偷抹了空间换来的伤药,刚抹上去就不疼了,可她站起来的时候还是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一副她为了萧玄夜劫后余生的模样。

等到再出发的时候,萧玄夜默不作声走在了前边替她开路,盛暖暗暗啧了声。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盛暖试探着开口:“二公子,看在我也算救了你的命的份上,咱们放下成见,好好谈谈,如何?”

萧玄夜走在前边,看不到他的神情,片刻后,盛暖就听到他冷冰冰问:“谈什么?”

盛暖打起精神,调整了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十分真诚。

“从头说吧……我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憎恨我,之前我的确是有意靠近淮王,但我的目的是想让淮王府在这一路上照拂我们,若非如此,我又何必凑上去被他们看轻。”

她语调殷切:“二公子,我其实只是为了护你安稳抵达燕云关。”

然而,萧玄夜却是头也不回冷嗤了声:“你当我不知你是盛家沽名钓誉强塞给萧家的?你又是如何当众摔了戴孝白花踩在脚下……”

言外之意:说是为我讨好淮王府……你会这么好心?

盛暖叹气:“二公子不必急于怀疑我的用意,你说的也都是事实,我承认,我想护你并非出自情义……我其实只是想要一份放妻书。”

走在前边的萧玄夜脚步微顿,终于回头。

盛暖看着他,神情一片坦荡:“我那日被下药神志不清,的确是对不住你,但平心而论,我当时之所以会彻底失控,也是为救你……”

盛暖认真道:“我不是在推脱,也理解你将亡兄声誉看得重若千钧,我只是想说,我们都是受害者,且我是真心想要弥补……我尽全力护送你到燕云关,等到了燕云关,二公子你给我一纸放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