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因勉强振作精神,问:“什么事?”
南少虔只是盯着他,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颇意味深长。
好一会儿,说:“你知道的。”
玩什么暗示呢,尤因不喜欢猜,猜没猜中他都会不高兴,他讨厌那种被拿捏的感觉。他硬邦邦说:“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每次我一跟你表白还没张嘴你就已经很烦,我还以为你喜欢委婉的,不喜欢我嗦。”南少虔挑眉道。
尤因顿时讪然,好像是有这回事,他确实曾经特别强烈地拒绝过南少虔的告白。
“你也说了是之前……”自己挖坑自己跳,尤因干巴巴地说:“也分情况吧。”
今天这种气氛,跟他较这种几百年前的劲有意思吗?
“有时候,我也会想你能主动一次。”南少虔偏过头来静静看尤因,指尖摩挲着尤因的虎口,语气低沉,节奏缓慢,“我的这种期待对你来说负担太重了是不是?因为我们之间只有我爱你,我是在强迫你,所以忍不住的人也永远只有我一个。”
尤因理解了一会儿这句话,有点想发脾气。
他把手费劲从南少虔的大手里抽出来。
什么叫“只有我爱你。”
这句话真是非常不动听。
南少虔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欢比较明显,就要求别人的喜欢也要一样显而易见。
太早结果的爱情,他坚定地认为一定很酸很涩,所以他才想冷却之前两人之间濒临失控的气氛,一直保持沉默不断犹豫,也是因为南少虔总是急不可耐。
他希望南少虔可以保持耐心。
他当然是喜欢的,把他的心掏出来他也是这么说。
手被甩开,南少虔也不怎么生气,很平和地又重新抓一次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摸小孩儿脸那样轻轻的摩挲。
尤因微微歪头去看,看到南少虔绷得平直依然饱满的嘴唇,那么大的个子,抿着嘴不说话,竟然有点可怜,气突然消了一半。
然后古怪地想:真那么痛苦,干脆再逼我一次啊,像以前每次和我对话那样强势。
也可以强吻他,舌头缠着他的舌头,逼着他承认:“说啊,你他妈就是爱上了一个男人。”
然后他就认了,是,我是喜欢你。
但他知道,南少虔不敢这么做。
之前把他逼得太紧吓到他,南少虔也心有余悸。
尤因的脑子发涨,他知道南少虔想要什么,主动,好吧,不是很难的事情,不是不可以。
也有意安抚。
可作为一个新鲜一弯的直男,他又实在赧然于用实际语言去对一个男人表达暗示:你可以对我做点什么。
于是他咳了一声。
南少虔果然看向他。
对视的一瞬间,尤因的目光欲言又止地闪烁几下,眼神带着点儿无可奈何。
缺乏耐心就算了,那看人眼色呢?总得有一样是能干好的吧?
南少虔对这种事倒是领会得快,在他两片薄红的嘴唇上逡巡两秒钟,目光幽幽沉了沉,俯身过去,低下头轻轻用嘴唇碰了碰他。
很特殊的感受,一触即分的亲吻,尤因却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