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糖在月光下泛着一股苍白又诡异的光芒,让夏怀礼莫名其妙联想到儿童脱落的牙齿。
越看越像。
“不吃啦,你哪里来的糖啊。”夏怀礼想,这小朋友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万一拉肚子了怎么办。
“是叔叔给的,叔叔给我糖,说是吃了之后就不肚子疼了。”李子羽奶声奶气说,“特别好吃,比外面卖的都好吃。”
夏怀礼近看才注意到,李子羽的脖子上有一圈青紫色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陆泓小声说:“是指印,有人掐过他脖子,而且是个小孩,手掌很小,力气却很大。”
说话间,大女儿李子歌站在李子羽的背后,目不斜视的瞪着他,表情微妙。她刚要靠近李子歌,张仪惊声呼唤着,从前台跑过来,拉着李子歌不许她靠近自己弟弟半步:“你又要做什么!我跟你说过不许靠近你弟弟,你是想害死他吗!”
“妈妈……我……”李子歌想要辩解什么。
张仪焦急得根本顾不得夏怀礼和陆泓也在,指着小儿子,心力交瘁嘱咐道:“你姐姐最近在吃药,万一有副作用呢,你不要靠她那么近,有问题找妈妈!你要是想出去玩,让西边的姐姐带你出去,你们俩真的要吓死我了!”
张仪说话间手都在抖,整个人又怒又怕。
如果只是单纯生病的话,根本不会展现出这样的情绪。夏怀礼思忖,李子羽脖子上的痕迹和李子歌手指的长度差不多,也就是说是李子歌曾经掐住自己弟弟的脖子要将他置于死地。记得来到濮水镇的第一个晚上,隔壁服务员小姑娘就说过张仪重男轻女,可能导致女儿李子歌的心态并不健康,出现欺负弟弟的举动。
张仪瞟了一眼女儿,然后急匆匆抱起李子羽,离开了小花园。
月光下,李子歌孤单的站在原地,她抿着嘴唇,受了极大的委屈,泪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夏怀礼蹲在李子歌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了,跟哥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