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礼眼见一股黑浓浓如雾气倏然喷散的孢子,从徐梓妍的嘴里钻出。陆泓眼疾手快,将徐梓妍扛出阵法,放到椅子上,喂下符水。徐梓妍不自觉地咳嗽几声,吐出一滩滩浓稠的,如同融化的牛油般的液体。
阵法内,张爱英显形。
她近乎癫狂的瞪着贺章:“是你们,又是你们!”
倏然,阵法外围豆大的蜡烛火苗直冲而上,顷刻间形成一道两米高的光柱,如同牢笼般锁住癫狂的女鬼。
“有本事你们杀了我!你们已经杀我一次了!你们还可以杀第二次,第三次,只要我活过来,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们!”张爱英凄厉的嘶吼,脓血从她的背后、发丝间的伤口冒出,如同一条条黑色蚯蚓。
陆泓款步走来,凝视着面目扭曲的女鬼,默默念起心咒。周围杂乱的气息仿佛在一刹那平静如水,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怨念和咒骂,尘埃落定。陆泓的声音犹如吹过山谷的夜风,沉浸徘徊在火烛之上。
夏怀礼隐约看见陆泓周围染着隐隐的光芒,那些符箓上的咒语形成光斑,灿如星辰。
“你们放了我……为什么不肯放了我……”
“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女鬼尖锐的语气变得和缓,她露出的伤口逐渐愈合,变得平整,如同融化蜡烛般的粗糙斑驳的人皮剥落,恢复成光洁的少女。她表面柔和,如同画像中的恬静模样,不再歇斯底里的疯狂。陆泓念的心咒好似治愈她的良药是一针镇定剂,让她变得冷静而理智。
“张爱莲,你在这里呆了太久了,你该走了。”陆泓说。
“我不想走,我为什么要走。温家害死了我父亲,害死了我姐姐和我,他为什么不死?”张爱莲啜泣质问。
“为什么他们还活着。为什么,他们冥婚杀死我了我姐姐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