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恬虽然早就做好了海怡心会恶言相向的准备，但她也不是铁打的。

尤其是刚刚经历了几乎耗尽她所有精气神的分别，再加上高烧刚退的虚弱，她此刻有些控制不住的脆弱。

海恬忽略后背撞在凹凸不平墙上的疼痛感，深深的望着海怡心。

年幼时，她经常渴望能得到母亲的疼爱。

哪怕只是一个微笑，或是一句微不足道的夸奖。

可从来没有。

她只能凭借那些微的细节和自己的猜测来安慰自己母亲是爱她的。

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这会儿海恬就这么看着她。

看着她脸上的伤，看着她眼底的厌恶和烦躁。

突然有些不确信了。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年幼时过得太痛苦，所以才会幻想出那些从未存在过的画面。

可如今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海恬强迫自己坚强起来，她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妈妈，再等几个月，你就可以继续跳你喜欢的舞了。”

海怡心死死捏着海恬手腕的手微微松了点力度，下一刻却用了更大的劲儿。

“跳什么舞！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提跳舞这件事！我教你跳舞就是让你做戏子的？海恬！如今你这丢人现眼的样儿还不如滚到哪个山沟里再也不要出来！”

海怡心说完死死的咬紧牙齿，那过分瘦弱的身体单薄到仿佛一阵风就能被吹走。

“滚吧！滚得远远的。”

难以言说的情绪密密麻麻的爬上来，海恬冲海怡心浅浅的笑了一下。

她看似脆弱易碎，但骨子里却是倔强不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