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并不像是叶家人的声音。

很低沉，很好听，最主要的是没有带着对她深深的恶意。

沾染着潮湿的卷翘睫毛轻轻的眨了一下眼，她半睁开眼，就对上那双充满柔情的深邃眼眸。

里面盛满她不熟悉的心疼和担忧。

“心肝儿，哪儿难受吗？和我说。”男人说着低下头。

有温润柔软的触感贴上脸颊。

“害怕……”海恬轻轻的呢喃出两个字。

她从来没有这样，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样子。

因为她知道没有人心疼，脆弱只会成为对方反过来打击她的手段。

可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那些压抑了几年，十几年的恐惧还有委屈如洪水一般拦都拦不住。

细碎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和眉眼间，无声的安抚让她忍不住又嘤咛了一声：“很黑，一个人都没有……”

海恬的声音越来越抖，小心翼翼的握住对方的拇指，粗糙却很温暖。

对方没有甩开她的手，她便细弱的试探的呢喃：“我很害怕……”

蒋百川看着海恬在意识混乱的时候还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心撕裂般的疼痛。

他的小美人到底在叶家受了多大的委屈！

居然把人磋磨成这样！

“小鱼儿，以后都有我在。”

小鱼儿？

海恬迷糊中好像想起来了。

是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明明她叫玉儿，他却用奇怪的口音叫她小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