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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迎面而来的不是怀澈澈的怒气,而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你怎么了?”

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骂他。

像以前一样骂他有病啊,解释啊——

“鲸鱼,抱歉啊,没接你电话。”

好半晌,怀澈澈才重新开口叫他,语气中听不出丝毫不快,甚至比平时还要柔和两分:“那个……我想跟你说件事。”

萧经瑜坐在暖意融融的候机室,那股凉意忽然从脚底一下攀上来,将他牢牢地缠住,定在了椅子上。

他所有情绪顿时扑了个空,像是快速下楼时脚下的楼梯忽然断了衔接。

一瞬间,他的怒气没了立足之地,取而代之的是忽然袭来的,巨大而猛烈的不安。

“我……”

“澈澈,”

萧经瑜本能地,快速地打断她:“你先别说好吗,你先别说……”

这些年他一直只顾着往前跑,往高探,现在猛地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早就站在了悬崖边。

不见底的深渊与黑暗,早已不知窥视了他多久。

他声线再找不到刚才的高昂激烈,好像被抽空了气的气球,落回了地面上,在寒风中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