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看我爸的检查单吗？”

孙成洋猛地吸了一口气，装作不怎么在意的模样，但那双通红的眸子已经将他彻底暴露。

看着他那难受至极的模样，办公室里的氛围格外凝滞。那张报告单被揉的皱巴巴的，指节却更加用力了。

孙成洋也是学医的，这结果他当然看得懂。过了好半晌，他那皱起的眉头才逐渐舒展开来：“这件事暂时别告诉二老了，先哄着我爸积极治疗，能多陪一段是一段吧。“

夏冰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孙成洋那沉重的视线给打断了，朝着两人苦笑了一声。

“你们医院的脑肿瘤是出了名的好，你俩又是医院的招牌，哪里会是你们医术不精。更何况，赵主任是你们的导师，又是我爸的朋友，但凡有一点能挽救的余地，赵主任早就给我爸报喜了。”

夏冰定定看了他半晌，终究是低下头来。

“洋哥，靶向是一定要做的，但是手术……还得看你的意思。”说出这话时，夏冰自己都觉察到一阵苦涩：“这种精度的手术对以前的我来说还可以一试，但现在我不敢保证。”

多发性的脑肿瘤很难切干净，所以复发的可能性很高。孙老师的年纪大了，不一定能承受得住一次又一次的开颅手术。

孙成洋把视线移到了夏冰的手上，片刻后点了点头。三年前夏冰的手受伤在帝都这个圈子里传的那叫一个广，但就算如此，昔日的医学天才到现在也依旧站在这一领域的顶端。

“做吧，毕竟靶向药物有依赖性。”孙成洋猛地喘了一口气，“要是等产生耐药性后再手术，我怕我爸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