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的场景是那样的压抑,林邵泽死死的盯着夏冰的方向,却见他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没有一丝半点的辩解。
瞧着夏冰那极受打击的模样,任凭他在坚硬的地板上跪了足足半个小时,夏君山这才出声,语气中依旧是不耐:“要不是你外公到了最后还跟我说不让我怪你,我今天非把你打的蜕一层皮!”
夏君山对自己这个岳父是极为尊敬的,他宁愿让夏冰忤逆自己,不愿意他在老人跟前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儿。
见夏冰一面,那可是老人的遗愿啊,自己这个当女婿的,终究是没能替老人家完成,心里有愧。
直到有人说要把那慈祥的老人送去火化,夏冰的身形才骤然一僵。原本在重大的打击下流不出几滴泪来,可到了此刻却是再也绷不住了。
胸腔之中被酸涩充斥着,就是奋不顾身的朝着老人的尸身扑了过去,倏地收紧了手臂,紧紧的抱着不撒手:“把我外公还给我,你们不能带他走,他说好了的要跟我多拍几张照片,再给我几分钟!”
显然陷入如此癫狂的不仅夏冰一个,林邵泽再也无法在病房外当一个局外人,奋不顾身的冲进病房里,拦住了夏冰的手:
“你得让外公入土为安!”
夏冰听到这个声音猛的抬起头来,眼神稍作迷茫后闪过了一丝悔恨。在这样的注视下,林邵泽愣是松开了抓住夏冰的手。
夏冰在怪他。
这样的认知就像是被人紧紧扼住了咽喉,眸中也仅跟着闪过了晦涩和歉意。这件事情自己大概是要付一多半的责任,但在亲人的诘问下,夏冰还是自己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