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只是捡起那只裂了一道的沙漏,让向导帮他包裹严实。
“黎董,有裂隙的物品,其实也没必要留着。不觉得,伤人伤己吗?”
“喻少爷从小金尊玉贵地长大,我却是豁口的破陶瓷碗,用了八年的人。”
那是他独自在宛宫一号生活的日子,陈韶怡每每发疯,都会去砸一遍空荡的庄园别墅。
豁口的破陶瓷碗,满是刀痕的墙壁,斧子劈碎的门锁。
尚禧暖咬了咬唇,这次连喻嘉樾的沙漏也推开了,“不做了,没意思。”
向导立刻拿出明信片卡箱,“那选明信片写吧!”
尚禧暖从一沓卡片里选了张无人机俯拍大漠沙丘,驼队绵延的明信片。
她握着笔,手下控笔的力气略虚,字体虽乱了些,却能从笔锋中看出玲珑娟秀。
“暖暖,你写给谁?”喻嘉樾问道。
尚禧暖合上笔,淡淡道:“外公。”
她想了好多人,最后脑子里晃过网络上那句非主流的话:最爱公主的不是王子,而是国王。
“也给我一张吧。”一直单独坐在吧台的黎锡然突然开口道。
尚禧暖截住向导,“我写好了,可以先帮我吗?”
黎锡然挑眉,十分大方道:“先帮她。”
待到所有人都写好卡片,五人站到邮箱前,齐齐拍了张游客图,才将各自的明信片丢进信箱内。
向导看着始终落单,且被孤立的黎锡然,“您和他们不是一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