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亿嘉怯生生地看他一眼,小声道:“七岁。”
所以他昨天到底是有多荒谬?会把一个看起来起码大学毕业的漂亮老板当成他的私生子弟弟痛打一拳?这他妈陈小飞不靠谱的,从来没跟他说老头子的私生子是个刚断奶的小屁孩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兄弟二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直到半小时后谢亿嘉的姥姥赶来才化解了尴尬。老太太一看就是扛得起事的,闺女女婿都因为交通事故意外去世,她一个人还能从异国他乡飞回来安顿外孙,谢泽很佩服坚韧的人,说话也变得客气。
小三是小三,小三妈是小三妈,不带搞连坐的。
老太太说他们老两口定居在澳洲,会办好手续后把外孙带走,甚至还叮嘱谢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他,谢泽听得感动坏了,毕恭毕敬送走了老太太和小弟弟。
孟珩也算是半个生意人,一般都是按时营业按时打烊,没客人的时候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碰巧几天前一个意大利籍画家给他发来邮件,说是很欣赏他往期的作品,希望可以邀请他参赛,要求倒是不高,但是私心希望他可以用最新的作品提交。
前阵子一直没有灵感,今天却觉得感觉到了,于是孟珩锁好店门,拉上纱帘,找出素描本和黑炭笔,坐下去开始勾勾画画。
阳光透过浅灰色的纱帘映射进来,他很喜欢店里的装潢,隐蔽、私密,就像现在,从外面看来这就是一个关门打烊的冥店,可里面的孟珩既可以不受打扰地创作,又可以看清楚外面的街景。
他画画的时候专注又忘我,手机亘古不变地调成静音,连饭都想不起来吃。
不知道画了多久,孟珩活动着僵硬的肩膀,又抬手捏了捏颈椎,蓦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脑袋朝这边走来。直觉告诉他谢泽一定是来找自己的,可是他今天画画很有手感,是一定不能被打扰的,确认一下锁好了店门,孟老板又沉浸于创作的深海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