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摇摇头。
绥绥又说:“他真不识货,如果我是男人,即便有了喜欢的人,也会尊重这样温柔得体的妻子。”
小玉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不知从何时起,小玉也没有从前叽叽喳喳爱说话了,时间过得真快啊,绥绥想,小玉也快十六岁,也许,也有了心事。
无聊的时候,她们偷偷溜出角门去花园里喂鱼。小玉告诉绥绥,王府池塘里养的都是三四尺长的锦鲤,只有皇家内庭才有。
这次快到的时候,小玉却忽然站住了脚,拉着绥绥的袖子悄悄指了指前面。绥绥望去,只见山石与树荫的深处是间凉亭,有个穿月白襦裙,裹着灰银帔子的女人凭栏而坐。
竟是王妃娘娘。
绥绥吓了一跳。都怪李重骏,让她现在想到王妃就有愧,一时慌了手脚,不知道要怎么躲避。
好在离得远,王妃似乎也没注意到她们。
她只是半侧着脸,垂着颈子默然无语,仿佛凉风中纤弱不胜的白荷花。
半晌,捻着帕子沾了一沾脸颊。
这样的姿势……她是在哭吗?
绥绥愣了一愣,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尽管她知道,王妃是五姓女,侯门公府的女儿,生来众星捧月,自有许多的人去心疼,根本轮不到她。
而她自己呢,孤身来到陌生的长安,身后只有一个阴晴不定的李重骏,看样子,还是个很薄幸的男人。只因为没有娶到心爱的宜娘,便连尊重都不肯施舍给现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