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空荡荡的,伸手摸一摸,也是凉的。
是他来过,又走了,还是她在做梦?
绥绥正要躺下来,却瞥见床阑干上搭着一件银蓝的锦袍。她记得,那是李重骏的一件银白翻领襕袍,只是被这沉静的月光映成了蓝色。
她连忙爬下了床,忍着丝丝的寒冷,四处找他。
到处都是熟悉的什物,白天里用惯了的什物,可浸在这汪洋的蓝色月光里,一切都变得陌生了,她跌跌撞撞,像是走不出这迷局。
后来,她找到了李重骏。
因为她听见了箫管的声音。
是他在吹一只短箫,在月光的窗台。
窗扉打开着,冬夜的冷风直吹进来,和箫声一起,吹翻了无数寂寞的帘栊。他只披着寝袍背对着她,乌浓的长发亦起起伏伏。
绥绥踌躇了一会儿,正悄然转过身去,却忽然听李重骏淡淡道:“过来。”
她吓了一跳,忙转回身干笑道:“我……我是起夜,不是故意来打搅殿下。殿下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绥绥轻手轻脚走近了,倒看清了他手中的那支竹箫。竹管上的铜环已经生了锈,模糊不清地刻了一个字。
宜。
是宜娘。
绥绥怔住了。现在阖府都在为他的前途担心,可李重骏午夜梦回时,心心念念的却还是宜娘。
她还在愣神儿,李重骏就撩开袍子把她揽在了怀里,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