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高阆在,一定要先仔细盘问一遍,再嘱咐他该如何说,但今天高阆不在,只有高骋守在门外。
高骋本就有点木木登登的,不大通人情,请示了李重骏,便直接放了阿成进书房。
李重骏在堂屋里看卷宗。
天暗,房间又大,大夏天也感到寒凉。他穿着黛蓝的襕袍,俯身站在案前,一张长长的卷轴摊开,一手撑在案角,一手执笔,似乎在凝神写什么。
闻声抬头,神色沉静,像浸在冷水底的白玉。
阿成道:“在下见过殿下。在下来也无甚事,绥姑娘那里……”
他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迟了一迟,李重骏已经皱起了眉。
阿成忙道:“绥姑娘很好!就是、就是家里如今多了一个人……”
李重骏挑眉。
阿成一咬牙:“上次姑娘去北里的南馆吃酒,在那儿和一个……一个送水的小子,歇了半宿。后来,那人就住进她们院子里去了……”
他忙低下头,根本不敢去看李重骏。说着说着,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底气也越来越弱。
可直到完全闭了嘴,李重骏也没说话。
诡异的寂静,简直像钝刀子割肉,好在这时候又有个侍卫进来,匆匆行了一礼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