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安眉梢紧蹙,紧紧握过他的手往外拉:“我们走。”

暗自捏了一把沈槐安宽厚的大掌,定定看向他:“你忘记了吗?我说过,我会把你从他们这里抢过来。”

大堂阶梯上的拐杖声响起,众人目光不自觉往同一方向望,老人穿着中式盘扣上衣,花白的头发并没有掩盖住他抖擞的精神,身边跟着穿旗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看样子应该就是沈槐安的外公和外婆。

老人一路走下来视线不离岳渟渊,两眼迸射高傲而锋利的剑刃,岳渟渊毫不畏惧,与他四目相对正面交锋。

当他一身凛然立在自己面前,微微昂首,鼻尖清高地越过平面,却一言不发。

沈槐安想要把他护在身后,被自己稳住,岳渟渊露出笑容,彬彬有礼和老子打招呼:“外公您好,我是岳渟渊,您直接叫我小岳就可以。”

顺便再双手为老爷子奉上贺礼:“听槐安说您喜欢喝茶,我同学正好家里是种茶的,给您带了可清心,请笑纳。另外还备了一份礼,是南城知名的画家画的《寿松图》,愿您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阔绰敞亮的大堂里悄无声息,始终没有人接过他的礼物,沈槐安绷着脸下一秒就要夺过他手中的东西带人走,老人发声了。

“一杯可清心两腋清风生,呵。”话音里隐隐沾染嘲弄:“可惜这心静不下来,我们家也只喝武夷山母树大红袍。”

狭长的睫毛轻颤,这老爷子故意的,武夷山母树大红袍早都已经禁止开采了,他听朋友提过,外面的市价都已经炒到一斤千万元。

比他的可清心足足高千倍,更何况遍地皆是的东西,怎么可能和绝版了的相提并论,老爷子这是故意要让自己下不来台。

“外公,这是他……”

“外公,喝茶不过也只是给生活添些情趣。”打断沈槐安即将为自己缓和气氛的话,主动说道:“独一无二的东西自然人人喜欢,偶尔您也可以常常我们这些带着烟火气的平凡茶,有时候说不定也会品出不一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