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渟渊的目光从进门起就一直静静地跟随着他,眼前的沈槐安和少年的沈槐安的影子穿越时空重叠在一起。

即便他的脸上神情依旧平静,可岳渟渊就是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他的孤寂和落寞。

从前的沈槐安是这样,现在的还是这样。岳渟渊少不更事时问过他,为什么你每天要花那么多时间给别人补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从来不做。

沈槐安当时弯着唇角,可眼睛里流露出的悲伤和带着落寞的声音到现在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这里有灯,我在这里会被需要。”

……心口被无数重锤落下,疼痛压抑地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开始有些后悔,当年不应该为了拒绝沈槐安说那些重话,命运偏袒过自己,但是命运好像从来都没有偏向沈槐安。

“走吧。”沈槐安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尽管他努力敛下心底翻涌的思绪,但是在走出教室时却怎么也恢复不到方才的欢悦。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低头跟脚下的石子作斗争,也不知道前面的人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只觉得头顶蓦然间有一双温暖的大手伸了上来。

他抬头撞入男子的眼眸,像一股清澈的山泉湿润又令人沉溺。

“别提了,鞋要踢坏了。”他的头发很软,沈槐安不怀好意地把它揉乱:“这个地方还记得吗?”

“嗯?”他一边顺头发一边向他身后望去不禁失笑:“当然记得,好学生和我第一次逃课回来以后被秃头李抓到的地方。”

高三之后他妈说什么也不让他逃课到工厂帮忙了,所以他后期让秃头李过了一段快活又轻松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