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小动作笑到,顾向年觉得脑袋也没那么疼了,抓住陆宇宁放在膝盖上的手掌,一寸一寸的摸索着薄薄肌肤下面的静脉。
“可是那样我怕你会觉得我很没用诶。”
被火燎过的地方果然留下了疤,剪了短发的顾向年头顶能很清楚的看到一小块瘢痕。起初他刚出院的时候还很在意是不是变丑了,可照了一会儿镜子,觉得多了一点男人味,无损整体的美观,于是又显摆地露出来给陆宇宁看。
此刻他偏着头盯着陆宇宁的眼睛,那块疤就像蝴蝶翅膀上的纹路,总是吸引着陆宇宁心里的柔软。
“不会的,忍不了你就靠着吧,我不会笑你。”
两个人亲亲密密地靠在一块儿,挨着的地方总要暖和一些,顾向年取出包里的红色耳机,一只塞进自己耳朵里,一只放在陆宇宁耳朵里,这样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在分享音乐,而不会让旁人看了觉得肉麻。
听前调陆宇宁以为是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等到正式开唱的时候,才变成了另一种歌词的“北极光”。
陆宇宁是不太听得懂粤语的,连猜带蒙也记不清“北极光”唱的到底是什么。只能闭上眼睛,感受隐约流动的情绪和身边人衣服上的白兰香气。
他们俩的关系说不清也道不明,没有人问过,将来怎么样,是做“朋友”,还是做“男男朋友”。陆宇宁只是这样和顾向年过着生活,一起吃饭,一起听歌,一起散步,好像这些都是朋友可以做事,也好像这是只是“男男朋友”会做的事。
过去累积的悲伤和裂痕上面,因为一场火焰而重新融出了连接的玻璃质,只是混合了杂质,看不清过去,也看不见未来。没有谁追根究底地问,镜子是不是还能用,能用的话要留住多久。
顾向年是害怕去问,所以装疯卖傻。陆宇宁是不愿去问,他早已清楚自己的想法,只是不忍心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