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这根定海神针,温煦也不那么恐惧了,乖乖吃饭洗漱,只是不肯听话去旁边床铺睡一会,一定要等到陆宇宁醒过来。
麻药的效果还是延续到了快中午才完全消散,陆宇宁在睡梦中,轻声哼了一句疼,又两手乱抓起来,吓得温煦连忙放下削苹果的刀,站在走廊上就喊起了护士。
小姑娘一惊一乍的,被护士长责备了好几句,不过她都没放在心上,看着医生过来测了体温,换了消炎药水,才揉了两下没有发卡固定而显得凌乱不堪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凑到陆宇宁面前,
“小鹿,你还疼吗,我让医生给你再弄点止痛的药,他说用了不好。咱们忍一阵,等伤口好了,就不疼了。”
她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剩下的几句问话都含糊地化在了嘴里,只有一夜未眠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真正受了伤的病患没法,反倒伸出手,摸了摸好朋友的脑袋,安慰她不疼的。
“小傻瓜,我又不是要死了,哭什么哭啊。”
是呀,和心里的痛比起来,伤口的痛,的确不算什么。
后来钟南也从学校拿了换洗的衣服过来,两个人轮流照顾着病人,仍旧吃力得很。本来就是没做过这种活的年轻人,一点基本的常识都没有,该买什么吃用的,该去那个科室检查领报告,简直团团乱转。
好在陆宇宁是个经常出入医院的,程静去世前,基本都是他在跑着这些。如今在一旁指点着,总算没乱了套。
“陆哥,我打电话和你们系里请假了,你不让通知家里,我们就没打电话。不过,要和顾哥说一句吗?”
钟南小了陆宇宁和温煦两届,嘴巴甜得很,叫谁都是“哥”。不过他这一开口,就被温煦的两记眼刀给吓得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