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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半分钟,在年纪第三声“喂”传来之后,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我能和顾向年说句话吗?”

一只小甲虫正拖着蜻蜓死去的躯体往地缝里钻,陆宇宁突然有种作呕的生理反应。

年纪仍旧是那样语音带着点轻快的上扬,

“恐怕不太行,他喝了点酒,已经睡了,你有急事吗,要是很重要的话,可以来我家这边,就在梧桐路58号。”

缺月挂疏桐,夜晚的宿舍楼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男生打游戏的怪叫,陆宇宁夏夜里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他不敢去想为什么顾向年为什么会深夜出现在年纪的家里,他拼命地去给他找理由。

可能是吵了架,和自己一样找朋友发泄情绪喝喝酒。

可能是一起商量商业经济的杂事。

可能是不止他们两个人,而是一群年轻人开派对到了很晚。

但他没有办法把一个念头挥去。

顾向年真的是非自己不可吗?

陆宇宁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在江城尚算一个前途光明的好小伙,可在天都这样的大都市,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家财,没有出众才华,甚至不够开朗,什么都憋在肚子里,不懂情趣不懂感情里你退我进的暧昧,面目模糊的男孩,真的是顾向年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不能放手的唯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