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饭点,他们两人在旧城区随意乱走,稍有不慎就在狭窄的巷子里迷了路。
白泽自告奋勇走在前面,直到第三次路过一个破烂狗窝时,云酽觉得自己无法再装作看不到了。
“我们好像一直在打转啊”手机导航在这里完全失灵,只能靠直觉,云酽扯了扯白泽的短袖衣角,“那边好像有人,要不我们去问问?”
白泽寻着云酽手指处,目光落在岔道屋檐下,那背光幽暗站着的人身上。
光被横七竖八的电线和瓦檐拦截,碎得像破镜,最后洒在那人身上的只有几片。
刚才落了零星几滴雨,阳光折射,屋瓦上浮漾着湿湿的流光。白泽和云酽走近,訇然凄厉的惨叫传入耳中,两人都吓了一跳。
站在屋檐下的那人指尖衔着一支烟,不时轻嘬一口。尾部的火星缓慢爬升,随着他的呼吸明明灭灭,白烟纷飞在他的嘴角,喉结,烟熏缭绕得像是迷梦。
他捂着球鞋的脚正踩在另外一人手背上,带出混有脏泥的血丝。他完全没在意步步逼近的云酽两人,把烟蒂叼在唇间,懒散地半蹲下身,右手猛地揿住地上那人的脑袋,五指张开扣在他脑袋上,死死拽着他的头发。
趴在地上的人脸被大力摁在泥水里,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他浑身毛发猬张,钻心的疼痛令他的嘴巴止不住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回荡在窄巷中,对几步外的云酽求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听到他壮胆求救,施暴者反而嗤嗤笑起来,把自己踩在他手背上的脚给收了回来,在青石板上蹭干净,抱臂倚在墙上,吊起唇角玩味地看向云酽。
这张脸看上去俊逸非凡,却也阴郁得不像什么正常人。白泽下意识拉着云酽欲走,见他停了动作,也皱着眉紧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