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空,蔺伽年似乎怔了一下。

电梯门在身后缓缓合拢。

邹印慢慢清醒过来,双手握紧,声音很低,“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做不好,我也不需要这样的机会。”微微一顿,抬起眼,“特别是,你给我的这个机会。”

见邹印转身就要走,蔺伽年猛地上前一步,“你可以做得到!”停顿片刻,补充道:“你也可以做得好。”

“是吗?”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似的,邹印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可是六年前你不是这样说的。”

蔺伽年停在原地。

邹印道:“我是什么都做不好,我也认了,但我不需要你给我施舍,也不需要你的怜悯,你不是救世主,蔺伽年,我希望你搞明白。如果有机会,我更希望你能救救我的父亲,不要让他在病床上受这样的折磨,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够回到六年前,不要让我遇见你,至少我还会很天真,想做什么事情就去做,哪怕做得一塌糊涂也没有关系,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在你选择放开我的手的那一天,我们这辈子就再也不要见面了。”

邹印像是笑了一下,“我现在也过得挺好的。废物有废物的过法,我早就认命了,我就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好的人。”

等了很久,身后再没有了声音,邹印便准备抬脚回房间,刚走两步,又听见蔺伽年的声音,淡淡的,很低,“可是,当初,我跳不了舞的时候,是你告诉我,一个人做不了这件事,还能做很多很多件事情,只要努力,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好的。你曾经有那么多喜欢的事情,喜欢跳舞,喜欢画画,也喜欢表演,现在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回忆像是一根根针,深深扎进心脏,疼得麻木。曾经那个天真的自己似乎还在昨日,穿着蓝白色的校服,追在蔺伽年身后,天天讲着那些虚无缥缈的大道理,就是希望蔺伽年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后来蔺伽年确实振作起来了,可不是因为他。

而且事实证明,有的人,就是能够不费力气得到一切。

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