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没有怀疑,作为高强度的户外工作者,物理防晒确实是合理且有必要的,她有时也喜欢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比涂任何防晒霜都管用。
“那你这大晚上的,防月亮吗?”
她说着,伸手就去拽他的前襟,要给他把衣服脱下。
沈平萧往后一躲,颜辞楞在原地,对他下意识的抗拒不明所以。
“这都湿透了,你还穿着难不难受啊?”
他尴尬得回道。
“我自己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颜辞没有再动手,却目不转睛得盯着他的动作,生怕漏掉一点蛛丝马迹。
自由摄影师对特征的抓取和记忆超乎常人,她清楚沈平萧身上哪个地方有什么样子的伤疤,如果全方位扫描一般,平铺在她的脑子里,绝不会有错。
多的少的,她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左手小臂处多出来那一道长长的疤痕,光色泽就不比陈年旧伤暗沉,肯定是最近搞出来的。
“你手怎么回事?”
沈平萧答非所问。
“已经好了。”
他有意回避,颜辞不急不恼,沉思片刻。
“是上次你说的演习搞的?”
“嗯,没什么大事,正常的。”
沈平萧不说“这算正常的”,颜辞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偏偏他还要欲盖弥彰得解释,他这一强调,颜辞立刻就绷不住脾气,不再那么好说话。
“沈平萧,你把我当傻子吗?什么演习还能真枪实刀得伤人?!这么长一道口子,自己人扎上了会不知道收手?!”
被戳破谎言的沈平萧缄默不言,心知自己说不来谎,又不知如何安慰,索性低声下气不作辩解,任由颜辞发脾气。